叶乘风见状感觉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在这里抽烟还影响人家沙玛阿依正常工作,索性走到了阳台上抽起了香烟。
吉布提的夜晚就和国内三四线的小城市一样,那么的安静祥和,路上行人少之又少,晚风吹來,带着一股非洲植物特有的清爽香气。
叶乘风一根香烟抽完,转头见沙玛阿依还在电脑前忙碌着,叶乘风微微一叹,心中暗想,看样子的找个时机和沙玛阿依谈谈,是不是将以太会总理事一职交给沙玛阿依。
他正想着,不自觉的又点上一根香烟,这个时候沙玛阿依合上笔记本,再回头却不见叶乘风的踪迹了,四处看了一下,才发现叶乘风正站在阳台抽烟。
沙玛阿依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随即朝着阳台走來,到了阳台见叶乘风似乎沒有发现自己的到來,立刻伸手在叶乘风的面前一晃,“你在想什么呢,不用担心,很多事情我都已经解决了,而且刚才我收到了消息,杰斯特将军的政府军攻占了一个反政府武装的基地……”
叶乘风深吸了一口香烟,朝沙玛阿依点了点头,表示对沙玛阿依的赞许,随即问沙玛阿依,“你是不是觉得我根本就不适合担任以太会总理事一职。”
沙玛阿依看着叶乘风良久后,才将身子靠着阳台的栏杆,朝叶乘风说,“你适合不适合不是我说了算的,我相信沐先生的眼光,他是绝对不会选错人的,毕竟以太会是他一手创立的,他不会一时兴起的就将这么重要的职务交给一个毫无能力的人。”
叶乘风不禁一声苦笑,“也许沐先生这次真的就看错人了,说白了,我在国内就是一个稍微会耍点小聪明的小痞子而已,如果让我去打个人,或者做一个小生意,也许我还能做好,这么大的组织,我真的沒有信心接手,更沒有信心更好,你看你在忙的时候,我完全什么忙都帮不上。”
沙玛阿依正色地看了叶乘风好一会,这才和叶乘风说,“我记得在萨那的时候,你和我说,人生需要笑对,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乐观主义者,沒想到你也会说出这么悲观的话來,说实话,我的确有点失望。”
叶乘风闻言不禁一愕,沒想到沙玛阿依还记得自己在也门首都萨那说的话,那些话其实只是自己在挑逗沙玛阿依时的即兴之言罢了。
不过见沙玛阿依说对自己很失望,叶乘风心中不免还是有些失落,其实他作为一个男人,还是一个手握百亿雄资的以太会总理事,他也是有自尊的。
听沙玛阿依如此说,还真刺激了叶乘风的自尊,不过自尊或者自信,是需要本钱的,自己的确什么都不懂,就算你要证明沙玛阿依沒有看错人,起码你也需要一些本钱吧。
沙玛阿依见叶乘风沒有说话,立刻又和叶乘风说,沒有人天生什么都会,沐先生在创立以太会之前也和你差不多,只是屡战屡败的失败者而已,但是他找到了人生的目标,就是以太会,我想你现在觉得你自己沒用,是因为你还沒有树立起自己的信仰,是的,是信仰,当你把以太会以及沐先生的信仰当作自己的信仰的时候,我相信你一定不会辜负沐先生,更不会辜负以太会,也不能辜负你自己。
叶乘风不禁喃喃地说着,以太会的信仰,沐先生的信仰,他不禁问自己,什么是信仰。
以前的叶乘风沒有信仰,如果非说有信仰,那么他只信仰他自己,他相信一切事情完全能靠自己解决,他就是自己的信仰。
但是这次來摩加迪沙之后,叶乘风才感觉以前的自己是多么渺小,以为在盐海市手下有几个小弟就很牛逼了,以为自己跟着一个建筑公司后面收收尾,接手一些烂尾工程的改建,就很了不得了。
而现在这一切的一切,与在摩加迪沙遇到的这些相比,根本就不值得一提,沙玛阿依说的沒错,自己必须重新确认自己的信仰。
他未必要和沙玛阿依说的一样,必须要把以太会或者沐无思的信仰当成自己的信仰,但是他必须要找到自己正确的信仰。
不会的可以学,不懂的可以问,自己又不是白痴,又不是弱智,沙玛阿依一个小女人能做到的,难道自己堂堂一个七尺男儿却做不到。
沙玛阿依见叶乘风的脸上慢慢的收拾了信心,露出了自信的笑容,这才和叶乘风说,“我相信你已经想通了,你不是喜欢用中国古话來和我说道理么,我现在也和你说一个,中国古代的皇帝,难道都是万能的么,他统治一个国家难道必须自己样样精通。”
叶乘风闻言不禁一愕,怔怔地看着沙玛阿依,他立刻明白了沙玛阿依的意思,沒错,以太会就和一个王国一样,自己统领以太会,不需要什么都会,关键是要懂得用人。
而这点不正是自己以前引以为傲的么,怎么换了一个地方,这些本來让自己引以为傲的东西就都丢失了不成。
自己不懂网络手游,但是自己会用蓝采婕,自己不懂建筑行业,但是自己懂得用周士亚,自己不懂供暖,不还是用了李国华这样的供暖专业人才。
所以不懂不是问題,问題是自己对自己有沒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