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简钰的办事效率是十分高的,陆皖晚同秦琴说话的这会儿,她用诗诗的口吻写的那封信已经送到了君子莫手中了。( )
君子莫在自己的房里,看完那封信,当真是愁肠百结,恨不得立马出府去找诗诗诉一诉衷肠。
“这信真是诗诗身边的女史送来的。”君子莫抬起头,与身边的小厮问道。
那小厮满脸带笑,连连点头道:“小人怎么敢骗少爷您呢,就是那小芝亲手交给我的,嘱咐我一定要送到少爷您手上。”
君子莫放下信纸,轻叹了一口气,十分郁闷地说道:“诗诗要是早些想通不就好了吗,现在我被姑姑禁了足,我爹又派了人在外面看守我,我是怎么都出不去啊……”
“少爷,您出不去,小人不是出的去吗,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小人去做就是了。”那小厮很是谄媚地说道。
君子莫看了看他,又想着自己被禁足,没有三个月是绝对出不去的,但佳人又这么急地写了信给她,若是不按着她信中的意思做,恐怕会让她伤心失望……
君子莫一咬牙,便对那小厮说道:“你先替我拿了银票去给诗诗赎身,然后先把她安置在我那别院里,等我爹消了气,我再找机会出去。”
那小厮自然是应了是,君子莫就拿了银票给他,这银票是他早就准备好给诗诗赎身用的,为了凑这些钱他还卖了他手底下的一个店铺,可算是下了血本了。
然后他又写了两封信,让那小厮一封给到花翎,另一封带给诗诗的女史。
小厮拿了银票和信。便急匆匆地离开了君府,但他却没有往教坊去,而是七拐八拐地进了一个隐蔽的小巷,小巷的尽头,穿着黑色长袍的简钰正在那里等着他。
那小厮立马小跑到简钰面前,躬身与他行礼道:“小人拜见侯爷。”
简钰微微点了点头,沉声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
那小厮将君子莫给的银票和两封信呈给简钰。回话道:“这是那君七公子给我的。请侯爷您过目。”
简钰接过东西,微微扫了几眼,才又点点头说道:“你做的很好。拿着这些东西去教坊吧,把银票和信交给花翎,早些把人赎出来,事成之后。你会得到你应得的报酬,我会安排你离开君府。”
那小厮应了是。又是与简钰千恩万谢了一番,这才收好东西,往教坊司赶去。
教坊司内,花翎拿着君子莫送来的银票和信。神情很有些复杂,皇后派人将诗诗送回教坊的事他自然知道,一开始他还担惊受怕了好一阵子。但看那皇后的人并没有来找他,他又稍稍松了口气。想着皇后也应该是顾忌安阳公主,这才没有对他动手,想明白之后,他便也没有那么害怕了,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在皇后娘娘都出手干预之后,君子莫还敢来赎人,不过花翎倒是乐见其成的,他正担心着要怎么跟安阳公主交待呢,若是君子莫真把人赎走了,他在安阳公主那边也算是有了说法。起舞电子书
花翎将银票和信都放到一边,方才与那小厮说道:“既然你们公子执意要赎人,咱家也不好拦着,不过咱家还是要问问诗诗的意思,赎身这事儿,总是要讲求你情我愿,不然若又是弄得像上次一样,那就不美了。”
“花公公您放心吧,这次跟上次可不一样,这回是诗诗姑娘主动写信要咱们家少爷帮她赎身的,您尽管去问她就是了。”那小厮笑着说道。
“哦?是诗诗要求的?”花翎觉得这事儿可就怪了,前几日还要死要活地不肯跟君子莫走呢,现在就忽然想通了,还主动要君子莫帮她赎身,这也未免变得太快了吧。
“对是,就是诗诗姑娘要求的,我们家少爷可开心了呢。”那小厮很是肯定地说道。
花翎又想了想,才缓缓说道:“既然诗诗本人都同意了,那咱家自然也不会有意见,你把银票拿来,一会儿就跟着咱家去接人吧。”
拿小厮连连道谢,恭敬地把银票送到了花翎的手中。
花翎状似随意地瞄了眼银票的数额,这才满意地将那些银票收入了袖中。
花翎带着小厮到了诗诗院子的时候,心中还有些忐忑,怕那诗诗其实并不愿意,又要大闹一番,但等到他们进到诗诗房里,她已是收拾好东西,形容闲适地坐在椅子上等候了。
花翎看她这般模样,也总算是放下了心,面上带着笑,上前与诗诗说话道:“诗诗啊,已经都收拾好啦,要是没什么问题,那就走吧,你能想明白,咱家也很欣慰啊。”
诗诗抬眼撩了花翎一眼,又是垂下了眼,掩住了眼底的嘲讽和恨意,悠悠说道:“这些年多谢公公您照拂了,现如今要离开了,还真是有些不舍呢。”
“这话说的,你是教坊的人,咱家照拂你那自是应该的,现如今看到你能有一个好归宿,咱家也就放心了。”花翎眯了眼,很是和善地说道。
诗诗没再说话,只是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浅笑,这才缓缓站起身来,吩咐身后的女史,帮她拿上行李,就往门外走去。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到了教坊后门,马车早已经停在那里了,诗诗在马车前站定,才又回头看了花翎一眼,灿然一笑道:“那公公,咱们就就此别过了,后会无期。”
花翎听着诗诗的话,笑容有些僵硬,被下了面子,脸色总有些不好看,但他也没说什么,毕竟诗诗现在已经不算教坊的人了,她又跟了君子莫,能不得罪,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诗诗心情大爽地上了马车,却看到马车里坐了个人,她微微愣了愣。等那人转过头来,她才认出这人是教坊里新来的教书画的陆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