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季堂唇角噙着笑不言语。而他的笑容却是默认了老妻的话,众人见状就都笑了。
秦氏和曲氏给宋季堂行礼:“祖父。”
“嗯,你们去将汉格尔和鑫哥儿带来,他姑奶奶回来一趟,总要见见。”
“是。”妯娌二人笑着倒是,礼数周全之后退下了。
宋季堂则是叫了傅萦和傅薏到身边来打量了一番,见他们都没什么变化,想来过的不差,这才放了心。
廖氏就笑着道:“待会儿我命人预备素宴,咱们一家子难得聚在一起用饭。”又扬声安排婢女:“去好生安置侯府来的人,还有,单独安排客房,给刚才那位少侠居住。”
婢女有些疑惑,分不清谁是谁。
傅萦笑着道:“外祖母果然慧眼如炬,一眼就瞧出阿错不同。”转而吩咐珍玉:“你跟着这位姐姐去,告诉阿彻去厨房帮忙,对了,既给阿错留位置,那就也给阿圆和阿彻也预备出客房吧,不好怠慢了他们。”
珍玉笑着道是,跟随那婢女出去了。
廖氏笑的了然道:“我就瞧着他不同,你既这么安排。可见他真是不同的。”
“这事儿往后我在与娘细说。”宋氏笑道。
廖氏颔首,又吩咐人上素点心和茶水,宋氏便问:“大哥和二哥呢?”
“你大哥带着霆哥儿去一趟周朝,说是要做笔墨生意,那边的宣纸好,要去学学,你二哥带着他大侄儿去庄子上查账了。”
“亏得有大哥和二哥在家,能帮衬父母一些,女儿没用,自己身边一团乱,也帮不上家里的忙。”宋氏惭愧的低头。
廖氏就道:“你只要将萦萦和薏姐儿都带好了,就比什么都强,我和你爹也不用你忙活家里。”
说到此处,廖氏才像是想起什么来,一拍大腿,叫了个婢女来:“去外院将霄哥儿叫来,就说他姑姑回来,表妹也带来了,少看两页书又死不了人,还有,去趟后院,告诉你霑少爷不用站桩了,赶紧滚过来给他姑姑请安。”
婢女笑着应是退下。
宋氏问:“娘,您又逼着霑哥儿练武。”宋霑是二舅宋钧的次子,宋霏的胞兄。
二舅母张氏便笑了:“妹妹不知道,霑哥儿不爱读书,却是极爱舞刀弄枪的,不像霄哥儿,有状元之才。”
大舅母霍氏听闻次子被称赞,莞尔道:“你就会夸你侄儿,仔细霄哥儿听见骄傲。”
说话间,却听见外头一阵脚步声,随即就见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穿了条深蓝色绸裤,打着赤膊,肩上搭着皱巴巴的短褐小跑进来。他生的容貌随了宋季堂,丹凤眼上扬,十分清秀。只不过皮肤被晒得黝黑,又无书香之气,有一股子少年特有的朝气和阳刚。
一到门前,见满屋子的人,他胡乱将短褐套上,抹了把脸上的汗,规矩的进了屋。
宋霏笑话胞兄:“四哥,你又挨罚。”
宋霑白了她一眼:“那叫练功,什么挨罚,难道你站桩不是挨罚?”眼见着傅薏和傅萦都在,宋霑笑眯凑近了:“薏姐来了啊。”又对傅萦道:“你也来啦。”
什么叫她也来了。
傅萦觉得宋霑厚此薄彼,又感觉少年脸上的潮红不一定是晒得。可惜她记忆继承的并不完整,不知宋霑与傅薏的关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