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却默默地把那已叠一条的小纸衔在了嘴上。然后,她又带着满脸的笑容把它沿着下巴向下移动,最后别在了她的上衣领口上。这样,那张支票就稳稳夹在她的上衣花边领口和一个ru房之间了。然后她向前欠起身来,仔细端详瑞安的脸,观看自己那先发制人的一拳的效果,并对着那张一时间不知所措的脸哈哈大笑起来。
“真是难为你了,瑞安。我一定会善用这笔钱的……但是,如果我还需要考虑考虑你提出的条件,你不会介意吧?我不喜欢在没有经过周密的市场调查之前就仓促做决定。”
他先是呆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她是在对他的虚张声势将计就计。
“你所说的并不是你的本意。”他说着用眼睛盯住了那支票消失的地方。
“喔?不是吗?”她漫不经心地把头一甩,让头发披到身后,动作充满挑逗。从她动不已的表情他似乎看出,她也一样在虚张声势,而且比他的更高明!“为什么不呢?我现在急需钱用。你也说过,情急之中的人会做出非同一般的选择,甚至铤……”
从他眉宇间的愁容可以看出他有些不知所措。腮边的肌肉一鼓一鼓的,他自己甚至都可以听见自己咬牙的声音。啊,复仇的感觉真是太棒了,简高兴地想着。难怪瑞安要不顾一切地报复……
“可舍伍德的尊严到哪儿去了?”他讽刺说,“要是你父亲知道你在他背后干这种事情,他会怎么想?”
简很奇怪他伤人的话为什么总是往父辈身上扯。这是不是表明他视那些神圣的往事如粪土?她对父亲的经营道德观念并没有什么直观的认识——而且她更不是父亲的什么“娇宝贝儿”。在父亲的冷漠和严厉的期望之下,她在很小的时候就变得十分坚韧。如果简要和某个男人约会,只要他的精明使他知道这人会对他的经营有利,那他是不会反对的。想到这儿,她倒觉得瑞安的话带有莫大的讽刺意味。也许他话里暗示更多的是他自己格中的弱点!
“我倒是真想知道假如你的父亲知道你变了一个拉皮条的,他会怎么说!”简反唇相讥。
他的脸上出现了一丝阴影。“我的父亲二十年前就死了。”他焦躁地说。
他声音里的凄凉和沉重使简感到一丝歉意,同时她也很好奇。“我很抱歉,是意外事故?”“不。”他的声音里包含着一种忿忿的不满,这使她不由得一震。
“那他是被谋杀了?”瑞安不论失去什么,只要原先是法定属于他的,都会使简感到振奋。当时他可能还是个孩子,不过十来岁。简很难想像他当时是什么样子,但她认为他那时一定十分争强好胜,黑头发,热情,并且有强烈的占有欲。
简无意识地伸手摸了一下那张支票,它在压力下已变了圆弧形。“我很抱歉,”在一阵沉寂之后她又补充了一句。“你一定度过了,一段特别艰难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