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洢,”木清漓走了进来,一脸焦急,“父亲当真被人陷害?”他一般来说都要护卫东宫,没得准许,不能私自离开。
木清洢其实也是从钰妃那里得来的消息,说是有人上了一道折子给孝元帝,状告父亲通敌叛国,才会早一步赶到昭阳殿去看个究竟的。钰妃想来也是听孝元帝说起,不想木家受奸人所害,所以才派人偷偷前来相告,也算是投桃报李吧。
“已经没事了,”木清洢扯了下领口,冷笑道,“都是向柳怀搞的鬼,他才最该死!”父亲不过受她所累,才被向柳怀陷害,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躺着也中枪”?
“向柳怀?”木清漓一愣,随即释然,“看来是冲向贵嫔的事来的,真是卑鄙!”
“这样的事不会只有一次,”木清洢咬牙,“哥哥,你最好提醒父亲,让他小心,别再中了敌人的奸计,不是每次都这么好运的。”
“我知道,”木清漓点头,看到妹妹眼神异样,惊道,“清洢,你要做什么?别乱来啊,当心惹出事来,弄巧成拙就完蛋了!”
“我像那么笨的人吗?”木清洢白了哥哥一眼,“我有分寸,你不用担心。”
兄妹正说着话,苍澜渊走了进来,两人一起站起来行礼,木清洢道,“多谢太子殿下替家父讨回公道,臣女感激不尽!”
苍澜渊看她一眼,淡然一笑,“清洢,你突然跟我这么客气,还真是不习惯。罢了,起来吧,木将军是国之良将,我怎可能眼看着他遭小人陷害,于公于私都不可能袖手旁观,你不必如此。”
“原来是太子殿下救了家父吗?”木清漓感激莫名,“多谢太子殿下大恩,属下必当以死相报!”
“得了,”苍澜渊拍一下他的肩膀,“没那么严重。不过向柳怀这一计不成,必不会就此收手,你们两个,还有木将军,都要小心。”
“我知道,”木清洢眼珠一转,心中已有了主意,“太子殿下,那我能不能回府一趟,叮嘱家父一二?”
“可以,”苍澜渊点头,“你自己也要小心,让雨彤陪你一起回去。”
“好。”木清洢才要拒绝,带着个人在身边,她做起事来不方便,不过想来苍澜渊绝对不会放心她一个人出行,就先答应下来再说。
“风暮,”苍澜渊吩咐道,“这几天密切注意二弟和敬苍侯的一举一动,一有异动,马上回报!”
“是!”风暮答应一声,下去做事。
木清洢随即带着霍雨彤出宫,回了将军府。
木正霖身体本来就不好,再加上被冤枉,一吓一气,病情更是加重,回来后就躺到床上,不时咳嗽,要不就闷得喘不过气来,二夫人陪在他身边,脸色也很不好看。
“父亲,”木清洢进门,看到父亲这个样子,要说一点不难受,那也是假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没有找大夫看过吗?”
“自然看过,不然难道眼看着老爷难受吗?”二夫人没好气地接上话,“外面的人可都在笑话呢,说是镇国将军府放着个神医,却只知道替外人治病,不顾老爷的死活,是不孝!”
“思菱,少说两句!”木正霖喝了一声,“清洢难得回来一趟,是为听你唠叨的吗?”
二夫人哼了一声,明显是不服气,不过倒也没多说。她的女儿如今还在苦陀寺过生不如死的日子,前两天更是让人捎回话来,说是再不去接她回来,她就要死掉了,二夫人怎可能不急。这会儿看到木清洢,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会有好声色才怪。
“二娘教训的是,”木清洢居然没跟二夫人顶嘴,顺着道,“是我不好,父亲,我现在替你诊脉,一定让你尽快好起来。”说罢以她拉过木正霖一只手,把起脉来。
木正霖大为诧异,还以为她会跟二夫人吵个没完,结果……莫不是在宫中这些日子,跟着清漓,她的脾气收敛了?那倒是好事。
诊完脉,木清洢皱眉道,“父亲是太过操劳,加上暴怒伤肝,又受了些风寒,才会是这般模样,要好生调养才行。”
暴怒伤肝?也不知道是被哪个小贱人气的!二夫人不屑地撇嘴,要不是木正霖警告的眼神瞪过来,她这话早就脱口而出了。
木清洢如何不知道二夫人对自己的恨,可她现在没心情吵架,写下药方之后,交给丫环,“照方抓药,煎给父亲喝,做的好有赏,做不好立刻走人!”
如今谁不知道木清洢的厉害,这小丫环更是不敢怠慢,连声称是,拿了药方就跑出去。赏不赏的,她也不求,只要别被抓到错处,挨顿折磨就行。
“父亲好生休息,我先回去了。”木清洢也不多待,起身出去。
木正霖瞧着门口,半晌后叹了一声:其实,清洢现在这个样子,也没什么不好,至少没人能欺负得了她,至于她对两个姐姐做下的事,也是她们咎由自取,清洢有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