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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 大结局(终)新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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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言罢自带人跨进了府门,挥手便令人关上了府门。

“世子爷!”那周大人带着人往上冲了两步,却被关上的府门所阻,拍了两下,没半点动静,不由苦笑。

他们是奉皇命前来捉拿谋逆的罪人,也就靖王世子敢这样让人吃瘪,公然包庇参与了谋逆的罪人了!

“大人,这可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世子爷不肯交人,难道还能硬闯靖王府不成?!”

周大人怒斥一声,转身就走,道:“先回去再说!”

靖王虽然参与了谋反,可这有靖王世子在,这靖王府的将来且不好说着呢,这会子谁敢硬闯靖王府去?

这厢周大人没能抓到人,正在琢磨着是不是要进宫去向天玺帝禀下此事。那厢秦严带着人进了王府,并未回皎月院,直接令影七带了两个人押着秦蕴和秦靖便进了私牢。

私牢中,靖王妃昨日受了刑罚,今日却得到了救治,有专门的大夫进了私牢给她诊脉上药,而且靖王妃今日这一整天都没在被人提审上刑。

靖王妃心中是得意的,她就知道,只要她能坚持住,秦严即便是为着萧涵嫣那个贱人,也是不能将她怎么样的!

只要她能耐得住,秦严就会让步,他对萧涵嫣那样痴情,她怕什么?!

等她离开这里,到了安全的地方,说什么也要东山再起,伺机报今日之仇的!

这样想着的靖王妃,在听到廊道上传来脚步声望去,看见秦严高大修长的身躯一步步走来时,她的脸上是挂着得意的笑容的,等到秦严的身影停在了牢房边儿上,靖王妃还懒洋洋的往身后的墙上靠了些,道:“怎么样,世子爷可是想好了,要答应我的条件放我离开了?”

秦严闻言却看都不曾看靖王妃一眼,只略侧身,令人将牢房的门打开,接着他大步迈进了牢房中。

而随着他这一步进来,一直被挡在秦严身后的两个身影便一前一后的落入了靖王妃的眼目中。

秦靖和秦蕴,一高一矮,却同样被堵着口舌脸色惨白的看着她。

靖王妃面色大变,豁然起身,尖叫一声,道:“蕴哥儿,靖哥儿!你们怎会……秦严,你想要干什么!”

靖王妃先前之所以可以那么强硬,都是因为她提前做好了安排,将最重要的人,她的两个儿子送走了,可她没想到秦蕴两个竟然会被秦严挖了出来,她浑身抖动,一时间心头满是惊惧。

而靖王原本也坐在牢房中,看到秦严进来,知道他和靖王妃之前有些什么纠葛,本不动声色的瞧着,这会子见秦靖和秦蕴被这样带了进来,一时间也眉头微蹙的看了过来。

秦蕴和秦靖分明是被灌了什么药物,浑身都显得绵软无力,被丢进牢房,即便没绑缚手脚,也瘫软着一动不动的。

靖王妃忙要上前查看他们的情况,身子一动,却被影七扭住手脚按坐在了地上。

她双眼赤红,盯向秦严,厉声道:“秦严,你敢动他们一根毫毛,我便要你的心头肉为他们陪葬!”

秦严却依旧未曾理会靖王妃的叫嚣,只挥手道:“准备吧。”

有人领了命,很快便挪了两架刑架进来,将秦靖和秦蕴分别固定在了上头,接着又将一套刀具呈给了秦严。

那刀具用牛皮囊袋装着,大眼一望,大大小小,粗粗细细足有二三十把,把把都在熹微的光线下发着寒光。

秦严接过,拿着手中晃了晃,满意的看到靖王顿变的脸色。

他勾唇一笑,今日进来后,头一次毫不吝啬的将眼神递给了靖王妃,从那套刀具中随手抽了两把出来,在修长的指间把玩旋转着,道:“王妃可知这一套刀具是用来做何的?”

靖王妃只觉他的笑容满是嗜血的邪气,浑身一抖,瞧了眼被扣在刑架上被堵着嘴,却满眼惊恐,浑身颤抖的两个儿子,她尖叫着,道:“秦严,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说话算数,你若是敢伤我儿,我便让萧涵嫣魂飞魄散!沦入地狱,不得超生!”

秦严却笑,好似没听到靖王妃的话一般,继续道:“这把带勾的小刀,是专门用来剔除人关节间的碎肉的,王妃瞧,就这样轻轻一勾,技术精湛的人,能从关节下顺利撕出一片片带着筋骨的血肉来,却毫不损伤骨头的完整,还有这一把……”

“秦严!你要做什么!他们都是你的弟弟!你不能对他们用刑!”

靖王突然出声打断了秦严的话,秦严瞟了眼到现在还不知所谓的靖王的,唇角又弄了下,俊面之上闪过些诡异的笑来,道:“谁说爷要对他们用刑?是王爷你要对他们用刑才对!”

他说着笑容一收,脸上神情一冷,抬手便将那套刀具整个丢在了靖王的脚边,靖王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瞧着散落在脚边发出寒光的刀具,浑身略僵,往后退了一步,才看着秦严,道:“你什么意思?”

秦严冷哼一声,道:“王爷是个敏而好学的,还曾经跟着侩子手学过那千刀万剐的凌迟手段,听闻还亲自操刀凌迟过两个人,怎么?如今本世子给你这个机会,你不想再试试那种刺激的感觉吗?”

富贵之人,多有各种寻求刺激的乐趣,这京城之中权贵们玩的花样五花八门,什么惊悚恶心的都有。靖王便曾经觉得凌迟颇有意思,将一个活生生的人,说切多少片断气便切多少片,实在是有趣的紧,专门跟人学过这门手艺。

只此事说出去到底有些不好听,知道的人并没几个,不想秦严竟然知道,而且今日竟然提起此事来,听他的意思是,要让他这个做父亲的亲自对秦靖和秦蕴这两个儿子,用凌迟的酷刑!

靖王顿时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盯视着秦严。

而靖王妃也算听明白了,那些刀具,是凌迟处死的专用刀具,秦严他竟然,他竟敢,要在她的面前,令靖王凌迟了她的两个孩子!

“不!秦严,你这个魔鬼!你这个疯子!”

伴着靖王妃的尖叫声是秦靖和秦蕴两个因突然明白过来剧烈挣扎而响起的镣铐哗啦声,响彻在私牢中有种鬼域魔窟之感。

靖王也脸色青白,指着秦严,看他的目光,就好似他是个十足的疯子。

秦严冷笑,一步步走到了靖王的面前,他身上穿着的苍蓝色绣银线蟒纹的锦袍,随着步伐移动,映着私牢中的火把,折射出一道绚丽而清冷的银芒,那光芒沉淀下来,他脚步已是停下,抬手弯腰从地上又捡起了一把刀来,修长的手夹着那薄薄的一片刃,送到了靖王的面前。

他的声音很轻,却一经开口,便引得靖王妃,连带着秦蕴兄弟都停止了狼哭鬼嚎,认真倾听起来。

“王爷,你确定要拒绝我的提议吗?我可以告诉你,你和他们两个,只能活一个!”

从靖王妃的方向,只能看到秦严的小半张侧脸,他冷峻的面容,一半遮掩在阴影中,露出的小半,有着冰雪般的清隽俊秀,薄唇映着火光,甚至泛着一些柔润的红,然而就是这样无害魅惑的唇间,却说出来了这样令她惊悚的话来!

靖王妃心脏陡然收缩!双目圆瞪盯向了靖王,她浑身都在颤抖。

靖王此刻面色已是一片青灰色,也在瞪视着秦严,道:“你疯了吧!敢弑父,便不怕天下人口诛笔伐?”

秦严挑唇轻笑起来,不屑而倨傲的盯着靖王,道:“疯傻的人是王爷你吧,王爷也不想想自己刚犯下了什么罪,先忠君,后尽孝,家国天下大过小家小户,本世子为大义灭亲,又有何不可?难道谁还敢替你说话不成?”

靖王脸色愈发不好看了起来,秦严真杀了他,不会有人替他说话,当此时机,替他说话,岂不是要被疑心是瑞王余孽了?

虽然世人不会言出,可秦严弑父的话终会被人私下诟病,可偏偏秦严就是个不畏人言的!

“是你乖乖听话,活!还是他们免受凌迟之苦,活,你却替他们死,王爷好生想想吧。”

秦严再度轻声道,声音中似带着无尽的蛊惑一般,一直在动摇着靖王的心。

那边靖王妃又疯了一般的尖叫了起来,道:“王爷,你不能,那是你的亲生骨血啊!王爷,你是世子爷的生身父亲,他是在吓唬你,他怎么能完全不顾父子情,真杀了王爷呢!”

秦严失笑,好像很满意靖王妃的癫狂和靖王此刻脸上的挣扎一般,他再度挑唇,道:“或许王爷今夜表现的话,取悦了我,我会考虑在皇上面前替王爷美言几句呢,就像是王妃所言,王爷到底是本世子的生身父亲嘛。”

秦严这话就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靖王眸中盛放起亮光来!

靖王怕死,这次他犯了大错,天玺帝那边说不定就会赐酒,如果秦严肯保他,他的命便算是稳当了。

靖王妃眼见靖王神情微变,尖叫起来,偏秦严失了耐心,不再和两人玩这种游戏,手中寒光一闪,剑尖已是抵在了靖王的咽喉,作势就要往里刺。

剑锋的冷芒令靖王再无挣扎,突然出声,道:“本王答应!”

秦严半点都不意外,含笑收回了手中的剑,秦靖和秦蕴再度剧烈挣扎了起来。

而靖王妃则是浑身瘫软,靖王的话好像是魔咒,抽走了她身上的所有力量,令她绝望,痛苦,悔恨。

靖王捡起地上的刀具,走向了秦靖二人。

两人并排被固定在刑架上,皆用无比惊恐,哀求的目光盯视着靖王。

靖王犹豫了下,到底觉得秦蕴还小,动不了手,他走到了秦靖的身前,蓦然咬了咬牙,神情狠厉起来,道:“你这个不孝子,为父待你那样好,先前却是你伙同你母妃给为父下的药,你先不孝,便莫怪本王如今心狠!”

靖王说着,猛然一拉扯,撕拉啦的,秦靖身上的衣衫便被他撕下丢在了地上,顿时露出了少年清瘦白皙的上身来。

“开始吧。”

侍卫搬来一只红木圈椅,秦严撩袍坐下,端起了茶盏,那样子就像是坐在庭院中赏花,神情几分恣意几分惬意。

见靖王闻言,竟然真就选了一柄刀,对准了秦靖,靖王妃只觉世上再没有比现在更为荒唐的事情了,亲生父亲要对儿子行凌迟之刑。

她双眼血红一片,声音凄厉无比,道:“不要!”

秦严修长的手动了动,用茶盖撇着茶末,头都未抬,却轻声道:“聒噪。”

影七立马便堵上了靖王妃的嘴,而靖王闭了闭眼睛,睁开时,狠狠拍出一掌,直击在了秦靖的心窝上。

秦靖脸色瞬间惨白起来,额头豆大的汗珠往外滴落,脸色扭曲,双目圆瞪,却因被堵住了口,只能发出呜呜声。

靖王妃又开始剧烈挣扎起来,可却也因被堵了嘴,无法发声。

秦严的声音却再度悠悠响起,冲靖王妃道:“瞧见了吧,王爷这一掌是为了将秦靖的心脏打的收缩起来,这猛然一下,心脏紧缩,便能让他身体中的血液流动减缓下来,这样才好下刀,不然这血肉模糊,血腥逼人的,就影响观察,下刀无凭,要弄的一塌糊涂了。这技术好的,说片多少刀就是多少刀,最后一刀送出,人方可断气,王妃放心,王爷是仔细学过的,定也能办到这点,不过到底是亲兄弟,爷也不说片个三五千刀了,爷也没那个闲工夫在此观看,就片个九百九十九刀吧。”

随着秦严的声音落,靖王那边也落下了第一刀,这一刀干净利落,一下子就将秦靖右胸上的*给挖了下来,留下一个圆坑。

秦严扬眉,道:“不错!”

他言罢挑唇再度瞧向靖王妃,道:“王妃看到了吧,王爷方才的一掌果然是封住了秦靖的大动脉,没什么血流出呢,啧,这第二刀也干脆!”

那边靖王手起刀落,秦靖的左胸*也被挖了下来,只有零星几点血带了出来。

秦严见靖王又换了一把刀,不屑的瞟了眼脸色扭曲,瞪着秦靖的靖王妃,再度讲解道:“这第三刀就该在胸腹上切了,片的肉要宛若铜钱大小,似鱼鳞的形状方才为佳,这下一刀的新刀口和上一刀的旧刀口边缘要相接,还要界限分明,故而这凌迟又叫鱼鳞割。”

他说着呷了口茶,方才点头,道:“不错,这第三刀下去露出的肉岔白生生的,只跳出了三粒血珠,这可真是个好开端,这样的话,八成能将凌迟进行到最后,不会中途人便死了。”

秦严的声音简直就像是来自地狱的勾魂之声,令得靖王妃本就已经面临崩溃的神经愈发绷紧,头脑嗡嗡直响。

她看见靖王一片片落下,看见秦靖剧烈的颤抖,看见秦蕴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看见她的孩子用恐惧到了极点,可怜到了极点的目光,哀求的看着她。

靖王妃心中拉锯一样牵扯,她知道秦严要什么,可告诉了秦严,她和两个孩子都将不得善终。

只不告诉秦严,她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她的孩子,在她的面前被亲生父亲凌迟成一堆白肉吗?!

靖王妃觉得地狱只怕也没有这样的痛苦,折磨!

靖王的手一下下的落,刀口在一块块的扩大,秦严的声音愈发愉悦,靖王妃不想听,可却又忍不住,竖着耳朵不敢错漏一个字。

“这胸肌要落满五十刀才好,王妃一定不知道第五十刀下去会有怎样的奇景吧?呵,到时候秦靖两边的胸肌刚好被割尽,胸膛上肋骨毕现,肋骨之间会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膜。那薄膜之间是什么靖王妃不知道吧?”

“爷告诉王妃,那时候会瞧见一颗突突跳动的心,就像是一直裹在纱布里的野兔,砰砰,一跳一跳……”

“呵,不知有多神奇呢,这时候就不能再割胸膛了,要换了那裆下之物,那个地方却是要三刀割尽的……”

靖王妃听着秦严如同魔音的话,挣扎的更加剧烈了,她眼前一片模糊,泪水沿着整张脸,流的四处都是,她已经看不到靖王进行到了哪一步,数不清靖王落了多少刀。

脑海中全是秦严的那些可怖的话,耳边都是儿子挣扎发出的呜呜声。

靖王妃用尽全力挣扎起来,倒是让她挣开了被堵着的嘴巴,她尖叫出声道:“啊!别说了!别说了!求你别说了!”

秦严将手中茶盏放下,走到靖王妃的面前,在她身边蹲下,声音含笑,在靖王妃的耳边道:“王妃不该高兴吗?若非王妃前些时日的苦心调教,王爷如何会如此的惧怕死亡,竟然答应用两个儿子的命来换取自己的呢,说起来,能有今日这一场好戏,还都赖王妃的促成呢。”

靖王妃因秦严的话浑身一震,确实,她前些时日每天折磨靖王,令他感受生死一线的那种恐惧,使得靖王恐惧死亡,成了被驯服的没了灵魂的木偶。

这几日,靖王慢慢恢复了常态,可是他对死亡的恐惧却还刻在骨头中。

若不然,靖王如今哪里能这般狠心,虎毒不食子,靖王却为了能活,要千刀万剐了亲生儿子。

她是帮凶!她是凌迟儿子的帮凶!

这个念头将靖王妃打击的浑身一震,秦严在一旁观察着她,适时打了一个手势,有人便上前一下子去掉了塞在秦靖和秦蕴口中的布。

也不知靖王又在哪儿落了一刀,秦靖嘶哑的惨叫声传来,而秦蕴的哭喊声更是尖利。

“母妃!救我!母妃!”

“痛,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靖王妃瞬间崩溃,什么心理防线都顾不上了,尖叫道:“京南五里紫云观!”

秦严闻言瞳孔骤然收缩,不过一抬手,便有人控制住了秦靖三人,一时间刑房中没了半点声音。

秦严呼吸略重,道:“紫云观有什么?说!”

靖王妃这会子整个人都被秦严逼得崩溃了,闻言哪里还顾得上旁的,只哭着道:“观中紫阳真人道行颇深,他如今在作法,所以萧涵嫣才会出事。”

秦严双眸眯起,豁然站起身来,抬了下手,影七二话不说,将靖王妃的口重新堵上,扭了起来,拽着她便率先出了私牢。

秦严跟着迈步而出,而靖王见他竟是二话不说便要离开,不觉追了两步,道:“你说了要在皇上面前为本王求情的!”

秦严闻声这才回头看向靖王,道:“你错了,爷从未说过要为你求情,爷只说,会替王爷美言几句,爷不会忘记这点的!”

秦严在“美言”二字上咬音极重,分明是说的反话,靖王气的脸色发青,就要冲向秦严,却被人拦截,秦严已是大步离开私牢,脚步声远去了,唯留下一句。

“移交刑部吧。”

当靖王被押送着进了刑部天牢时,秦严一行已到了靖王妃所说的紫云观。

既寻到了地方,便不费吹灰之力寻到了那紫阳真人作法的密室,秦严闯进去时,就见一串不知名的七色手串被安置在一个巨大的绘有阴阳八卦图的旋转台上。

转台不知是靠什么力量,正在旋转着,四周贴了许多古怪的符纸。

旁边的供桌上,香烛香烟缭绕,一个须发皆白,瞧着倒颇有些道骨仙风的老道,身上穿白色绣八卦图的道袍盘膝而坐,闭着眼,口中念念有词。

随着他念叨,那一串手串竟似有微弱的流光浮动。

眼前的一幕,莫名令人惊悚,秦严突然冲进来,使得那老道被惊动,睁开了眼眸。

目光所及,就见秦严一手拎着被折磨的不成样子的靖王妃走了进来,紫阳真人脸色一变,还没做出反应,秦严腰间寒剑已是剑光一闪,隔空射向了紫阳真人。

那剑去势太强,秦严用了十成内力,以至于一剑穿过紫阳真人的肩头后,去势不减,竟然生生将他的人给带了起来,撞在后头的墙上,发出碰的一声响,将他的人生生给钉在了墙上!

与此同时,却见那八卦图,八卦阵中的手串蓦然发出一道刺眼的光芒,接着像是被手串给吸收了进去般,光芒收敛,陷入了沉寂。

这些时日一直感觉到浓雾中漂浮着的璎珞,只觉眼前蓦然一亮,不待她反应,便看到了一处别墅。

牙白色的墙体,映衬着翠绿的草坪,蓝色的天空,令人一望便想住在里面。

这地方,是她的家,她结婚前和苏阳共同的家!

怎么回事,是在做梦吗,她怎么就到了这里!

璎珞有些迷茫,身体却不受控制的往别墅的方向去,然后她觉得自己真的是在做梦了,因为她的身体竟然穿透门直接进了屋。

黑色的大理石地面,铺着多彩的织物,精美的地毯,墙上还挂着她和苏阳在草坪上一起给宠物多多洗澡的照片。

照片上的她,笑容明媚,却顶着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

那是苏珞,这地方熟悉又亲切,并没有任何改变,所有的摆设都还和她离开时一模一样。只是,等等。

璎珞瞧见东边的墙上挂着一张巨大的照片,那是一张结婚照片,里头帅气的小伙,是她的弟弟苏阳,而他旁边小鸟依人的女人,笑容柔婉,气质清丽,穿着白纱,两人依偎在一起,看着是那样的幸福。

璎珞自穿越后最是放心不下便是弟弟,如今瞧见弟弟竟然结婚了,虽然是梦,可她也禁不住双眸微湿,正心中触动,就听有动静传来。

璎珞回头,只见门被打开,一高一矮两道人影进了屋,那高的正是苏阳,他含笑扶着身边娇小的女人,那女人穿着宽松的衣裳,小腹已经微微隆起。

“医生说咱们的宝宝在你肚子里发育的可好了,你好好养着,等到六个月后,也好给我生个飘飘亮亮的小公主!”

苏阳小心翼翼的护着女人进了屋,言罢正好看到了挂在墙上姐弟二人的合照,他又道:“要是姐姐还在就好了,瞧见我要做父亲了,她一定是最高兴的。”

“我也希望她是个小公主,最好能长的像姐姐一样。”

“谢谢你雯雯。”

“我都看见了,我真的很高兴,苏阳,你要好好的,姐姐也在另一个世界找到了幸福,有了家,有了亲人,友人,你莫记挂姐姐!”

璎珞禁不住热泪满眶,大声的嘶喊,她一面喊一面去抓苏阳的手。

然而她的身体却穿透了苏阳的,可令她惊异的是,她听到苏阳惊呼了起来。

“姐姐和我说话了,雯雯,我方才听到姐姐和我说话了,她真的和我说话了!”

璎珞一愣还想继续试试,不想一股力量将她往外拉,她好似听到了两个声音在远处喊她。

“娘亲,娘亲!快回来!”

“娘亲,你不要宝宝们,不要爹爹了吗。你快回来!”

是谁,怎么会有一个男娃和一个女娃在嚷嚷呢,他们唤谁娘亲?

璎珞有些奇怪,可却不知为何,听到那声音只觉得揪心的很。

他们在叫她娘亲吗?

爹爹?说的是秦严吗?

秦严呢,他的人呢,璎珞惊慌了起来,本能的跟着那呼喊的声音不断寻找,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楚,她好似看到了一团光亮,璎珞心头一喜,接着眼前一黑,迷雾消失了。

她只觉浑身一震,然后耳边好像传来了谁的惊叫声。

“快看,世子妃眼皮刚刚动了,真的动了!云妈妈!太医!快请太医!”

秦严并没有杀死那紫阳真人,唯恐璎珞那里还不曾有起色,紫阳真人这便要再动些手段。

他风尘仆仆的奔回靖王府后,直冲皎月院,刚进皎月院便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和这些时日的沉闷和死寂比起来,满院子都是来回走动的丫鬟,她们的脸上好像都挂着笑意,四处都喜气洋洋的。

瞧见这一幕,秦严倒有种做梦一样的感觉,脚步一顿,有些不敢进院子了。

妙哥端着个托盘,从小厨房出来,却是一眼就瞧见了站在院外身影有些僵硬的秦严,她当即便笑着扬声道:“世子爷快进屋看看吧,世子妃一刻钟前醒来了,太医刚刚来诊脉,奴婢正说赶紧派人去给世子爷送信呢!”

秦严将妙哥的话听的真切,他心脏陡缩,接着狂跳起来,狠狠闭了下眼眸,待眼里那股酸涩之意稍平,这才蓦然睁开眼眸,大步流星进了院。

“恭喜世子爷!”

“世子妃康健了,恭喜世子爷。”

一路有机灵的丫鬟纷纷笑着道,秦严无暇顾及,三步并两步便宛若一阵风般进了屋。

他刚进去,就听到里头传来说话声。

“太医,孩子真的无碍吗?先前中了毒,这些时日又沉睡不醒,我可真怕孩子会受到影响。”

那声音充满的担忧,低柔中还带着些虚弱,可秦严分辨的清楚,那是璎珞的声音,是她的声音!

他再不迟疑,大步跨进了内室。

入目,果然就见璎珞已经坐起了身来,还穿着他今日离开时,亲手给她套上的耦合色绣绿叶竹纹的常服,长发已是简单的在脑后挽了个发髻,她依靠在弹墨绣并蒂莲的迎枕上,正由着太医把脉。

许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她抬眸望了过来。

四目相对,秦严从来没有如此感动过,从来没有如此感激过。

更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觉得她一双水盈的眼眸竟是那样的迷人美丽。

他亦从来不知道,能让她睁开眼睛,只这样望着自己,就是幸福!

他眼眶发热,却见那双凝望过来的眼眸率先滚落出一串串珠泪来。

“夫君,对不起,我回家晚了。”

璎珞的声音落下,秦严已是几步到了床前,不顾她虚弱的身体,不顾屋中还有些什么人,紧紧的将璎珞抱在了怀中。

屋中丫鬟们红着脸看着这一幕,瞧着那一双紧紧搂在一起,仿佛忘却天地的夫妻,跟着又红了眼,竟是一个个跟着哭了起来。

太医无措而尴尬的站了起来,还是云妈妈反应的快,揉着眼泪,摆手吩咐大家都先出去。

秦严这一回来,想也知道夫妻两个要许久都平静不下来,什么事儿都要推后了。

细碎的脚步声出去,屋中安静了下来,秦严这才略平复了下来,想到璎珞晕睡了这么久,身子虚弱,忙忙松开了她,却是亲吻着她的泪珠,一下一下,极致的温柔和缠绵。

璎珞仰着头,任他的唇落满面颊,只喃喃的道:“对不起,对不起,以后我再也不让你这样担忧,再也不离开你们了。”

方才一会子云妈妈已经将她晕睡期间发生的事都说了,璎珞岂能感受不到秦严的情绪?

他先前不过是强撑着,知道自己不能倒下罢了,这会子她醒了过来,他一定不知道,此刻他浑身都还在颤抖不停。

璎珞心疼又歉疚,主动亲吻上秦严的唇。

泪水被唇舌卷进,苦苦的涩涩的咸咸的,可唇齿交缠,深入心田却唯剩下了甜。细碎小心翼翼的浅吻,渐渐再也不能满足两人急于贴近的两颗火热的心。

秦严加重了这个吻,璎珞被动承受着,感受着自己的唇瓣被他恣意吸允的发麻,她发出一声轻哼,秦严本还在她唇上留恋舔弄的温热便就此探入,扫刮着细齿,急躁的探入,舌头长驱直入,寻到她清甜的小舌,纠缠斯磨。

气息的交流,柔软的碰触,唇齿的相依,含弄吮咬,难舍难分。直到一声怪响在屋中响起,秦严动作才顿了下,缓缓撤离。

经过方才的动情一吻,璎珞有些虚弱的靠在秦严的臂弯中,她的唇瓣因他的吸允,褪去了这些时日常见的苍白,水润红艳,正一张一合的急喘。她的脸庞虽然依旧消瘦,可却也浮起了薄红,映着水意盈盈的眼眸,妩媚美丽的惊心,也灵动鲜活的令人心颤。

璎珞见秦严盯着自己不说话,却是抬手抚上了肚子,道:“像是好几日没吃饭了一般,当真是饿的能吃下两头牛!”

说着,她的肚子便又配合着奏起乐来。

秦严却没被她逗趣的话逗笑,只抚着她略红的脸颊,声音暗哑,道:“可不就是几日没吃了!来人!”

说着冲外头喊了一声,来日方长,他这会子感觉有千言万语要和璎珞说,虽然只想两个人呆在一起,可璎珞的身体却吃不消。她的腹中可还有他们的孩子呢。

秦严喊声刚落,外头早准备好的云妈妈几人便先后进来。

大家都盼着璎珞醒来,故而在皎月院中开了小厨房,每日里十二个时辰,确保文火上温着粥汤,璎珞不管什么时候醒来,都能第一时间吃上东西。

这会子云妈妈端来粥,正要伺候璎珞,秦严却抬了手,云妈妈就笑着将那粥碗放在了秦严手中。

像之前十数天一样,秦严一勺勺的吹了喂给璎珞,却不想,璎珞刚用了四五口,便被折磨的一手抢了秦严手中汤碗,自己放在唇边,咕噜噜没几下便吃了个干净,又冲云妈妈道:“还有吗,再盛一碗来。”

屋中所有人顿时呆愕当场,不过瞧见璎珞刚刚醒来,就如此的生龙活虎,却是都高兴的很。

璎珞是真真饿啊,躺着的日子,虽然每日都有秦严喂她,可每次只能喂些汤汤水水,且多数都流了,进入腹中的真没多少,虽是每日要进食十多次,可也难以供给身体所需的营养。

她晕睡时候还好,这会子一醒来,身体机能开始运转,那股剧饿就排山倒海一样压了来,要知道孕妇本来就是容易饿的。

就秦严那慢腾腾的喂食速度,简直就是折磨人。

回过神来的秦严见璎珞将空碗递给云妈妈,倒笑了,阻道:“你才醒来,可不能一下子吃的太多了,肠胃会受不住。”

他言罢,璎珞却嘟了嘴,抬手抚上了小腹,道:“不是我非要吃的,是他们饿了,非要吃呢。”

璎珞一言,再度令得满屋子人全愣了,秦严目光随着她的手,挪到了她平坦的小腹上,饶是平日里那样沉稳如山的人,此刻也忍不住瞪大了眼眸,道:“他们?”

璎珞却笑,道:“我晕睡的时候听到有人唤我娘亲了呢,是两个声音,是他们将我带回来的。”

秦严愕然,而满屋子的丫鬟却都笑了起来,妙哥率先道:“这么说世子妃腹中是有两个小主子了,这可真是太好了,恭喜世子爷,恭喜世子妃!”

“世子妃既然梦到了,那便一定是两个,当年太后就生下了两位长公主,听说生双胎的人家,子辈也爱生双胎呢!”

“是呢,一准没错的,世子妃如今醒来了,可要多多吃饭才好!也不知两位小主子是郡王还是郡主。”

……

丫鬟们叽叽喳喳的,璎珞却低下头,勾唇而笑。

她知道,她的孩子是一对罕见的龙凤胎呢!

只是这话她自然是不会直接说出来的,这做梦说知道是双胎,等将来真是双胎的话,就够让人惊异的了,若然再说准了龙凤胎却有些太扎眼了。

丫鬟们不知道璎珞是怎么一回事,只当她真是做梦,可秦严又如何不知?

听她这样说,顿时便知道璎珞腹中真的已经孕育了两个孩子,又听竟是孩子们将她给唤回来的,秦严目光有些古怪又有些热切的瞧着璎珞的腹部。

他半响才开口道:“即便是饿,也不能一次吃多了,先等小半个时辰再吃,先吃两顿流食再加其它。都下去吧。”

云妈妈带着人再度退下,秦严才坐到了床上,将璎珞揽进怀中,大掌放在了她柔软的小腹上。

那里和平日并没有任何的不同,可却神奇的孕育着生命,他和她期盼依旧的孩子,此刻正在她的腹中成长,在有不足八个月,他们就要出来和他见面。

秦严的手小心翼翼的有种说不出的柔软和感动,璎珞抬手抚上秦严的,道:“你都不想知道,我腹中是两个儿子还是两个女儿吗?”

秦严却眉梢微动,蹙了下眉,不过他很快就舒展了起来,道:“都好。”

璎珞就知道他会如此说,禁不住有些洋洋得意的抬了抬下巴,侧身睥睨着秦严,道:“你给孩子们取名字时,要费心想一个男孩名一个女孩名了。”

秦严顿时愕的张大了嘴巴,竟是傻了一般。

却也不怪秦严如此,就是刚才云妈妈等人说她腹中是两个小郡王,还是两个小郡主一样,却并不猜测是龙凤胎一样。

只因这古代可不像是现代,双胎那样的多,这古代双胎是非常罕见的,而龙凤胎在双胎中更是罕见的很。

又因为古代的医疗条件不行,孩子本就多爱夭折,这双胎生下来又弱,即便平安生产,也很难养活,故而大丰,诞下龙凤胎视为祥瑞,寻常庶民之家,若然是诞下一对龙凤胎,那更是其父可以直接授官的,虽然只是授个九品官,可其辖上的县令等官员却是可以跟着在官职上都提上一级的。

由此足见这龙凤胎之罕见,也是如此才会被视为是祥瑞之气,可即便如此,大丰建朝这么久,却都没有听过说哪里出现了龙凤胎的。

见秦严彻底愣住了,璎珞便又将她晕睡时发生的事儿细细说给了秦严听,她本是为了说孩子的事儿,却不想秦严只听到她回到了原本的世界,还看到了弟弟苏阳,他就已经脸色苍白,骤然锁紧了怀抱,身子微颤。

璎珞眼眶微红,满是心疼,忙忙住了口,略扭了扭身子。

本来秦严是坐在床上,从背后将她抱坐在膝上的,这下两人迎面相拥,两颗心都似跳动在了一起,璎珞抬手安抚着秦严,道:“我有预感,我这次回去就是和那个世界,和唯一牵挂的弟弟道别的,以后再也不会,也再也不能回去了,我不会再离开你,离开我们的孩子们,我保证。”

秦严又收紧了手臂,半响都未曾说话,不知过了多久,璎珞才听他声音闷闷的道:“你是被孩子唤回来的,哼,怎生不是因爷!”

璎珞一愣,蓦然从他这话中听出了浓浓的郁结和酸味,不由噗嗤一声便笑了,抬指戳戳秦严的胸膛,道:“秦严你羞不羞啊,和没出世的孩子们争风吃醋?”

璎珞越想越是好笑,秦严却被她取笑的浑身难受,脸色也沉了下来,眼见他要恼,璎珞才柔顺的靠在他怀中,道:“真是傻子,我都还没将过他们,哪里能在意他们大过你,是他们提了爹爹,我才发疯一样要回来的。”

秦严因她的话心里灌了蜜一般,虽然知道和自己的孩子们争风吃醋这种事儿,实在幼稚的很,可却忍不住雀跃,好像第一次战役打赢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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