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胖丫正和张大嫂在堂屋吃晚饭呢,就听见外头有喧哗的人声。胖丫出去一瞧,好家伙,这不那谁谁回来了么!
只见两个二十出头的少年抬着个木板,木板上躺着个人,那人蔫了吧唧的躺在木板上,嘴里不住的哼哼唧唧:“哎呦呦,疼死我了……哎呦我的娘哟,我这小命要没咯……”
“妹子,快出来接你爹!”抬木板的少年瞧见胖丫,一脸不乐意。
定睛一瞧,这不是自己大伯的两个儿子,大堂哥张波和二堂哥张非么。
“唉,来啦!”胖丫扶着张大嫂,一副虚弱至极的样子,走上前仔细那么一瞧。只见张二面色惨白的躺着,一条腿用木板夹着固定,粗布裤子上还带着斑斑点点的血迹。
“呀,我爹这是怎么了?”胖丫一边用手捂着胸口,一边喘着气,好似站都站不都住。
“胖丫,你爹这是怎么的,你能不知道?”院子门口走进来一个中年人,脸比两位堂哥还黑,正是张二的亲大哥、胖丫的亲大伯。
“哎呦,大伯也来了。这是怎么回事呀!”胖丫做出一脸焦急便秘的样子,然后用手扶着额头,身子全靠在张大嫂身上,做出一副马上要昏过去的样子。
张大嫂吓了一跳,忙扶着胖丫道:“胖丫妹子,你又头晕了?说了叫你不要下地好好躺着,你偏不听,万一再晕过去可怎么是好?”
张家大伯看了自家侄女虚弱的样子,叹了口气,道:“你们先把你们二叔抬进去,咱都进屋说话。”
两个堂哥把木板抬进屋,直接放在堂屋的炕上。张大嫂扶着胖丫也进来坐下。
大伯看样子十分生气,道:“胖丫,你怎么能如此不孝?害你爹被人打成这样!你瞧瞧,腿都叫人打断了!要不是你爹叫人去请我,他就要被人打死了!”
胖丫一听,身子一软,歪歪斜斜的倒在炕上,张大嫂惊呼一声扑了过去,嘴里念叨着:“胖丫呀胖丫,你可别有啥三长两短呀!不行我去请大夫来瞧瞧!”
胖丫卧在炕上,半眯着眼睛,瞧了眼张二。张二腿上绑着木板固定,疼的呲牙咧嘴的哼哼。看样子暖香阁还真是如他们所说,把张二的腿打断了一条。胖丫心道:说打断腿就打断腿,绝不是吓唬人,暖香阁真是业界良心呀!
胖丫冲张大嫂摆摆手,挣扎着坐起来,眼睛一眨吧,眼泪就出来,对着大伯哭道:“大伯,你这话怎讲?你说我不孝,我可是天大的冤枉。我们村都知道,前两个月我每天没日没夜的干活挣钱,就是为了让我爹娘过上好日子。结果积劳成疾,前几天一病不起。那时候我病的沉重,连天黑天明都不知道,只是睡。今个好容易清醒了,能下地了,就瞧见大伯和两个哥哥抬着我爹回来了。我、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呀!”
大伯脸上的怒容消了几分,疑惑道:“侄女,你病了?你爹怎么没跟我说你病了。可就算你生病了,你爹欠了银子,叫人上家里要钱,你怎么能不给人家银子,叫人家回去打断你爹的一条腿?”
胖丫一听,估计八成是张二恶人先告状,先在大伯面前说了胖丫的不是。
胖丫抹了把泪,道:“大伯,那天我正昏睡着,家里闯进来两个男人,凶神恶煞的,吓的我话都说不利索。我还以为是强人来了,幸亏有张大嫂在,不然我得给吓晕过去。那两个人一进来就问我要钱,说我爹去青楼欠了银子。我一听我就不信了,我爹怎么可能去青楼?前阵子我爹一怒之下把我娘打了一顿,我娘肋骨都让我爹打断了,被舅舅们接回娘家养病。我爹当时说后悔的很,往后定要好好待我娘,怎么会喝花酒?那两个讨债的人一说,我是定然不信的,以为他们是来骗钱的江湖骗子。”
“啥?”大伯声音拔高了八度,问张二,道:“你把弟妹打骨折了,还让亲家都知道把人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