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提及这事,顾正宁淡淡一笑,温和的脸上平静无澜,在这件事上似乎并没有过大的兴趣,“有些事,顺其自然不更好?”
“有些需要顺其自然,而有些,也需要争取。将来我肯定是要回北京的,毕竟家在那里,乘乘好不容易才回到你们身边,我若娶了她,她必然要跟我回北京的,两家隔得这么远,像现在这样回来吃饭都不容易,所以我还是希望顾叔您能考虑这个问题。毂”
搁下杯子,顾正宁淡淡抬眸,“其实,乘乘能回到我们身边,这已经是最大的幸事了。到了我这把年纪,对于官场的野心反倒淡了很多,儿孙能承欢膝下自然是最好,强求不来的,那就顺其自然了。”
微微点头,凌御行似是明白过来他的意思,面不改色的应声:“只要乘乘以后能幸福,我会尽我所能。”
距离换届选举还有一段时间,A市的政局还会有所变动,他身处事外,并不想干涉政界的事情,任何风起云涌陆市长那边都一清二楚,他只需要做好该做的事就行。
顾正宁没有多说,端过一侧的棋盘过来转移话题,“以你的能力,当初为什么没有踏足政界,反而去了商界,当个商人可不比当官轻松。”
“因为一个承诺。很多年前的一个承诺,所以我离开部队以后选择了从商。”
在他看来,商界和政界一样,都充满了尔虞我诈阴谋算计,只不过当商人比当官自由一些,最起码他可以给自己在乎的人一个优质的未来。
衣食无忧,简单快乐,不用承受政界的阿谀奉承,也不用为了官位低头谄媚。
“当个自在的商人也好,不用看人脸色生活。”以他那样的出身和家世,真要是踏足官场,骄傲的性子也未必就能一帆风顺铨。
“其实并不是怕看人脸色生活,为官之道太过复杂,我自认没有这样的能力。”看着棋盘上的黑子和白子,他礼貌的抬眸请顾正宁先选。
顾正宁选了白子,凌御行理所当然的拿过棋盘上的棋盒,把玩着手里圆润的棋子,冰凉的感觉在指间缠绕,确实是上乘的棋子。
“谦逊也是一门修养,在这一点上你比严子饶好很多。”同样是出身豪门名门的公子,两个人的修养性情却截然不同,一个玩世不恭,一个谦逊内敛,为人处世上凌御行显然是比严子饶成熟很多。
“顾叔谬赞!”摆好棋子,凌御行礼貌的朝他做了个请的姿势,“您先请!”
顾正宁也不客气,执着棋子先行,棋子落在棋盘上清脆的声音弥漫在浓郁的茶香中,偏厅外,阳光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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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敞的厨房里,夏湄芸把从蒸笼里拿出来的水晶虾饺给一旁流口水的丫头递了过去,怜爱而温柔的看着她,“先垫垫肚子,你爸他们下棋没下完三个回合不会回来吃饭的。”
“嗯嗯,妈的手艺真不错,当年你不会就是用这招俘虏了我爸的吧?”
端着盘子,千乘一边吃着一边看向这个温柔优雅的女人,很多时候她都很庆幸自己的亲妈是顾夫人这样温柔的女子,而不是想邱女士那样端着优雅架子的豪门夫人。
有些女人的气质需要时间来沉淀,也需要生活和环境磨练培养,同胞而生的两个人,如今也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生活。
像夏湄青那样的女人,恐怕经过更长远的时间,都未必能打磨出顾夫人这样的品性。
“我的手艺还是嫁给你爸以后慢慢学的,小俩口一起过日子,总不能天天出去吃饭吧?”难得母女俩有时间闲聊,夏湄芸也忍不住多说了几句,“苏老的厨艺不错,你在他身边也没少偷师吧?”
“嗯,老爸以前当过厨师,做菜很有一手,耳濡目染的我也学了一点,填饱肚子倒是没问题。”
“自己会一些总是好的,以后妈妈不在身边也不至于饿肚子。”顿了顿,夏湄芸想起外头下棋的俩人,“我听说最近严氏那边不太平静,严子饶的公司承担的工程出了不少问题,这事你应该知道的吧?”
“我知道。”轻点了点头,她想起和顾航宇说过的事,也不知道他跟二老商量了没有。
“那你是怎么打算的?”严家的事情其实顾家不合适插足进来,但是现在严子饶怎么说还是他们名义上的女婿,即便是帮忙也都是分内的事,但是在这件事上,她还是要问问她那宝贝女儿的意见。
“没什么打算,这件事我和我哥商量过了,他说他会处理让我不要管。本来我是拿这事要挟严子饶离婚的,谁知他不同意,我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