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二十几层,抵达酒店大厅的时候,凌御行从前台叫了司机过来,抱着怀里的人儿上了车,把她放在后座上的时候,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双手已经麻痹了。
这样的距离和重量,等同于以前的负重训练,只不过这一次负重的是他的贵重物品毂。
维持着同样的姿势抵达医院,一路上两个人谁也没说话,似乎是因为她愿意原谅他了,对于解释的那些话,他现在反倒是不急着解释了。
他依稀想起凌夫人说过的一句话,如果他/她还愿意原谅你,你所有的解释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她珍惜你的那颗心。
她愿意原谅他,即便是用这种方式,他也还是高兴。
庆幸没什么大碍,只是有几处瘀伤,看着那被撞得红肿的手臂和膝盖,他站在一旁,心疼的说不出话来。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他抬眸看向前头一瘸一拐的身影,倔强的使着性子不让他抱着,他是既心疼又无奈。
过了许久,他才从那纤细的身影晃神过来,记忆中的小狮子终于又回来了。
对着她张牙舞爪的模样,也好过面对那张比他还能伤人的冷脸,那样无形的伤害,有时候可以把彼此推向更远的地方。
车窗外,璀璨的霓虹飞速的往后掠去,一明一暗的光蹿进车里,千乘半侧着身子靠在凌御行胸口,抬眸便能看到外头繁华的夜色,五颜六色的光像是绽放到极致花,仿佛在下一刻就会凋零铨。
回想起这两天发生的事情,静下心来想的时候,其实这事也不能怪他,而她也不过是找了个借口把堵着的火气全都发泄在了他身上,想起他以前对她说过的那些话,她似乎也能理解他这么做的原因。
如果不是为了让她离婚,他也不至于对严子饶步步相逼,一切都是因她而起,真要是那么点自尊和面子,不顾一切的把他从身边踢走,恐怕以后后悔的人会是她自己。
两个人在一起,彼此都退让一步,那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他的手办搂着她的肩膀,手背柔柔的在她脸颊上轻抚着,即便看不到彼此脸上的表情,她也还是能从他小心翼翼的动作里感受到他的温柔。
他是个温柔而霸道的男人,温柔到极致的时候,足以让所有的女人都倾心,那样霸道而不顾一切的姿态,会让人有种拥有了整个天下的错觉。
恰恰是这样一个出身高贵经历不凡的男人,给了她极致的温柔和不顾一切的霸道,让她很难再爱上别的男人。
没有遭来她的抗拒,凌御行偏头看着靠在自己怀里的人儿,淡淡的勾了勾唇,这才开口解释自己出现在酒店的原因:“本来这件事我并没有打算告诉你,我的目的只是要让严子饶答应离婚。所以我收购了严氏集团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再让沈墨言的投资公司调回国内,引严子饶上钩。我原来的意思是想拿手里的股份和投资公司的注资换严子饶离婚协议上的签字,就算是花多点钱都在所不惜,只是没想到沈墨言篡改了我的计划,后面的事想必你比我更清楚了。虽然也成功的让严子饶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了,可是却伤害了你,这不是我的本意。”
“我知道了……”她淡淡的回了一句,偏过头埋首在他的掌心里闭上眼,无息的叹了口气。
脖颈上突然传来一阵微凉的触感,她微微眯了眯眼,耳旁传来他低沉而温柔的嗓音:“还疼不疼?”
“疼……你要怎么补偿我?”她缓缓回过头来,四目相对,如此的近的距离,在这昏暗的视线里,她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眼底缱绻温柔的光,那么的让人安心温暖。
“嗯……”他似乎是想了下,斟酌着该用什么字眼表达自己此刻的歉疚和心疼,最后到了嘴边也只是四个字:“做牛做马。”
“……”对着他那认真的表情,再配合着四个滑稽的字眼,她莫名的眯眼笑了出来,带笑的声音扬起在沉静的车厢里,似乎是不愿意放过他此刻低声下气的模样,“那你要怎么做牛做马补偿我?”
“我想想……”他偏头在她头上轻蹭了蹭,好一会儿才暧昧的吐出几个字:“rou偿好不好?”
“滚……”自是明白他的意思,她别开头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即便是在这种柔弱的时候,那一眼对于一旁的男人来说也是一种妩媚风情。
危机解决,凌御行轻笑了笑,伸手把怀里的人儿搂紧,抬眸看着前方一闪一闪的车灯,这个夜晚变得不再喧嚣浮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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