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则上,我同意了你们的要求。”,信使顿时大喜过望,猛地抬起头,嘴角都快要挂到耳朵上了,在他期待的目光中,雷恩缓缓说道:“但是我也有一个要求。”
信使一愣,顿时收敛起夸张的笑容,大脑高速的运转,谨小慎微的欠了欠身,“请您直言,男爵阁下。”
雷恩说道:“我知道巴拉坦内有很多熟练的工人,那些刺头我不要,我要那些老实的,可以忍受被压迫剥削的。我相信,没有人比你们自救会更清楚这些工人谁上跳下窜,谁安分守己。”
信使斟酌了片刻,一字一句的说道:“那么您需要多少工人呢?”
雷恩展开双手,“所有满足我条件的。”
“那他们的待遇……”
“奴隶!”
曾经,包括了现在也是工人身份的信使顿时回绝,“这不可能男爵阁下,工人们不会成为任何人的奴隶!”
“为什么呢?”,雷恩一点也不急,翘起了腿。
“你们的暴动造成了统治的动摇,依照帝国的法典,你,以及你身后的那些人,都应该被吊死,并且暴尸数月。你应该搞清楚现在的情况,信使先生。我不是在征求你们的同意,这是一个先决的条件。如果你们可以答应,那么交易继续,我会担保你们这些窃取了暴乱胜利果实的人渣活下去。如果你们不答应,对我个人而言,不会有任何的损失。”,雷恩身体微微前倾,气势瞬间大涨,充满了压迫和攻击性。他的眼神锐利,语气咄咄逼人,“答应,活。拒绝,死!”
三月底的温度已经升高了许多,十八、九度足以让人感受到春天的到来。信使擦着额头上的汗珠,眼神惶恐,他嘴巴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勇气拒绝。
“我需要把您的意见告诉自救会的会长们。”,信使想离开这里,雷恩强硬的立场让他有些进退失据。
雷恩重新靠回到椅子上的椅背上,手指点了点扶手,“可以,我给你们三天时间。”
信使鞠身行礼之后立刻退去,雷恩笑了笑,奋笔疾书写了一份信函,浇上封蜡之后戳上了自己的族徽,他交给布莱尔,“执我手书交给波文伯爵,让他务必在五天时间内,凑齐五千人的军队,告诉他,过时不候。”
波文老早就想要跟着雷恩来巴拉坦,和图伦行省内部的贵族们不同,身处贝尔行省的贵族们在这里没有任何直接的利益,无论最终的战果如何,对他们而言除了战损的士兵之外,不会有更多的损失。士兵这个东西,无非就是平民、贱民们用一点微不足道的钱堆砌出来的消耗品。对于富有一城一地甚至更多的贵族们来讲,一切都不是问题。
雷恩找上波文,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其他贵族在自己的领地上经营了几十年或是更久,人口基数远远高于奥尔特伦堡,比起消耗自己手中有限的有生力量,拿别人的士兵来填坑显然更符合雷恩自己的利益。
至于波文会不会来,他根本就不担心,这位波文伯爵离家族灭亡也只剩下两代人,他的那些盟友甚至只剩下一代人。对于能从战场上获得足以延续家族寿命的战争行为,他们绝对不会放弃。不要以为这种暴乱时常能发生,从奥兰多帝国立国到今天,整个帝国真正经历过的内战也就只有两次而已,三百多年的统治,两次机会,对于这些已经品尝到身为统治者甜头的贵族们而言,实在是太少了。
每一次机会,都不应该错过。
毕竟,没有人愿意自己的后代失去贵族的光环,沦为他们连多看一眼都欠奉的贱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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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在考虑要不要把一些矛盾和利益上的事情细化,我留出了思考的空间,不过一些读者不是很喜欢思考。比如这次巴拉坦暴乱,为什么没有其他贵族来镇压呢,因为他们在观望,为什么他们在观望,因为动乱之初的镇压失败了。贵族们还不清楚现在是不是最佳的出手时机,前文中也说过,贵族之间的矛盾冲突也是接连不断的,这就造成了一种互相牵制的状态。如果不能保证绝对成功,大贵族不愿意动,小贵族不敢动,也造就了当下的僵持。
雷恩为什么敢动了,因为前文和这章说的很明白了,新的既得利益集团需要保证自己的利益,为此出卖其他人。内外勾结一直是破除防御的最好手段,没有之一。别人不知道巴拉坦此时内部的情况,雷恩可以知道。加上带路党有意的出卖,以优势兵力攻击一个弱点,很容易就突破巴拉坦的坚守。
再者说,所面对的暴乱分子并不是正儿八经的武装势力,而是一群装备了自己的工人。他们没有良好的训练和基础,缺乏目标与信心,面对压力无法做到持久,一旦出现无法抑制的崩溃,就会引发骨牌现象,全面崩盘。
以上,这是文中所描述的,但是需要一定的推断和思考。我不太确定应不应该保持现在的风格,还是把所有东西写的明明白白,让大家不需要动脑一路平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