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事,手上的动作就没轻没重了一些,恰好寒梅还在进行最后的挣扎,手一歪掉,又是一个血洞。
这何止不太好,寒梅与宫九打斗中本来就有所损耗,现在给叶城主戳出一个又一个的血洞,那是直接就喷血了。
喷出一大片一大片血的那种。
叶城主:还好我早有准备。
血溅三尺,可惜都落在地上,他的白衣还是干干净净,并没有沾染上不该有的液体。
叶城主还是干干净净。
这就很厉害了。
叶城主沉声道:“你是何人。”
寒梅道:“我是何人,你并不必知晓。”
气若游丝,显然受伤很重。
叶城主又道:“你刚才做什么去了。”
寒梅不语。
他跑的并不是很远,叶城主连同他人距离宫九的住处只有一小段距离,那人又把门窗大开,陆小凤等一行人闯进去吵吵嚷嚷,竟然颇为喧哗。
叶孤城听着,也听不出个所以然来,只道那里出了问题,很有可能与眼前人相关。
他冷着一张脸干脆利落出手,敲在后颈,把人给敲晕了。
寒梅眼前一黑,在晕过去之前心中只有三个字。
现世报。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他之前才把叶孤鸿给敲晕了,自己现在可不就是给叶城主敲晕了吗?
叶孤城环视四周,见到一条草编麻绳,就直接将人找了处僻静地方给绑了。
眼睛瞧着闹腾成一团的方向,准备往那里去看看。
手下这人究竟是谁,那里又出了什么事?
走一趟,所有问题怕都能迎刃而解。
但叶城主却是没有想到,他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跟上来了。
真是人?
似乎只有一团茫茫的白雾。
看不清人影。
那茫茫白雾落在寒梅面前,看凄惨的他模样,不由发出一阵嗤笑。
玉罗刹道:“这人的命还真是各不相同。”
同样是敲晕了被带走,等待寒梅的与等待叶孤鸿的也是两极端。
他手一扬,那团雾竟然包裹着寒梅一同走了,原地只留下一条用来捆绑人的绳子。
真是来去也匆匆。
玉罗刹去找了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莫名其妙。
他是个非常信守承诺的人,既然说着要帮叶孤城看好两个拖油瓶,那就必须一刻不离地看好。
还好剑神仙气飘飘,似乎没有上茅房的需求,要不然,就将两人绑在腰带上了。
叶二公子:能被西门庄主绑在腰带上我死也甘愿!
玉天宝:……
也是非常地不要脸了。
玉罗刹虽然近似全知全能,但毕竟不是真的全知全能,就比如说他知道叶孤城把两个人从奇门遁甲中带了出来,却不知道他竟然把人扔给了自己宝贝儿子。
这他妈就很尴尬了。
当时玉罗刹就觉得很难过,也很委屈,这岂不就代表着他不能现在找阿雪了?
至少也不能直接出现在阿雪面前。
人年纪一大把,武功越高,人越任性,才想到自己竟然被寒梅误会成了宫九的爹,就恨不得找阿雪亲亲抱抱举高高来洗眼睛。
这爹和儿子的位置竟然跟完全颠倒了似的,既然西门吹雪天性高冷,从小就不怎么跟玉罗刹撒娇,他本人倒是越活越年轻,退步跟西门吹雪撒娇了。
非常想要找儿子的玉罗刹藏在树后面,很委屈地看向儿子,过了半晌,他竟然实在忍不住了,开始向西门吹雪挥手。
角度巧妙,保证只有西门一人能看见。
西门吹雪:“……”
玉罗刹伸手在那直勾勾。
阿雪!阿雪!快看爹爹!
西门庄主目不斜视。
呵。
不知怎么的,玉天宝忽然觉得有点冷,他撸袖子一看,胳膊上果然出现大片大片的鸡皮疙瘩。
鸡皮疙瘩上还有汗毛倒立,看着怪恶心的。
这温度怎么说降就降了?
西门吹雪眼角的余光能看见他爹,越看对方孩童般的举动,身体周围的温度就越发降低。
玉天宝甚至打了个激灵?
果然是因为在山里的缘故,要不然温度怎么下降得如此之快?
玉罗刹见无论自己怎么挥手阿雪都不理他,难过极了。
所以他难过之下竟然做了一件非常丧心病狂的事。
一挥袖子,叶孤鸿与玉天宝竟然都晕了。
西门吹雪:“……”
我跟你说就算是武功高明也不是这么玩的。
西门吹雪是一个非常严谨的人,他或许有一点小趣味,但是在对待武功这一问题上,还是非常正经的。
所以对他荒唐的爹,就一点好脸色都没有。
西门吹雪冷冷道:“何事?”
玉罗刹道:“阿雪就这样对我说话?”
语调中有一股挥之不去的幽怨。
西门吹雪眉头一挑,玉罗刹虽然平时也荒唐,但却不至于这样,语调如此委屈,怕是真的有什么事情。
但无论出了什么事情,不都是玉罗刹自己搞出来的吗?如此看来,这罪魁祸首还真是一点都不值得同情。
想到这,西门吹雪又失去了说话的**。
玉罗刹平日里都自娱自乐习惯了,有这么一个并不是很想对爹爹倾诉的儿子,他只能自己说话,闲暇时还总想着为何他家阿雪话这么少,莫不是天生的沉默寡言?
其实他家儿子在叶孤城面前话还是很多的,特别是论起剑道来,那简直就是滔滔不绝。
说上一天都不带打顿的。
玉罗刹道:“想不到阿雪与我如此相像,竟然还有被人认错的一天。”
西门吹雪:“……”
玉罗刹道:“我给了那人如此多的提示,他却竟然一点都没有往正确的方向想,竟然随意找了个阿猫阿狗就以为是我儿子,简直欺人太甚。”
西门吹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