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疏珏淡淡一拂袖,“起吧。本王今日过来,是找不恪尽职守的下属的,与尔等无干!”
看他装腔作势,一本正经的模样,凤雪汐忍不住想笑,却马上招来他的冷眼。
忍了忍,只在唇角溢出一缕笑弧,然后她马上轻咳了声,同样一本正经脸:“王爷见谅,今日七皇子来下聘,属下才耽搁了。”
潇疏珏剜她一下就收回了目光,眼刀子开始往潇战身上飞,“怎么本王听见有人视珩平礼教于无物,这是想着要重修礼法,改朝换代吗?”
一开口,大帽子就压上来,潇战顿时阴沉下脸,“皇叔何必咬文嚼字故意挑侄儿的错处?”
“故意?”潇疏珏斜挑着眉梢,阴阳怪气的哼声,“难道那句不拘俗礼不是出自你口?我珩平礼教森严,皇家尤重孝道。凤雪汐还在重孝期,你便说出此番轻佻至极的话,德行如此有失,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被骂的潇战气的脸色铁青,却只能小心翼翼的赔罪,“是侄儿莽撞。不过侄儿心慕小汐汐已久,又与她是旧识,这才会言语有失,日后定当注意。”
“啪”一声,潇疏珏扬手弹出一颗墨玉棋子,正打在他的嘴角,暴怒斥声:“死不悔改!女儿的闺名,该出自你口?如此轻浮不知深浅,我皇家的脸面被你给丢尽了!”
拳头猛的攥紧,潇战强压怒火揩了下嘴角的血渍,“皇叔教训的事,侄儿受教了!”
他十指狠狠掐进掌心,阴沉的眸子掠上愤怒的火焰,却是敢怒不敢言。
潇疏珏冷眉冷眼的轻扫过去,“下个聘而已,至于兴师动众的要让大司马全府相陪吗?人,我带走了,本王那边还有很多事要她处理。”
“皇叔…”潇战压抑的怒火有些控制不住,张口便要呛声,却被潇疏珏给冷冷打断。
“是你的婚事重要,还是边疆战事重要?三军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你不懂?你不如问问大司马,军枢院有多少银钱可支配?本王自掏腰包补充粮饷,你还要推三阻四,潇战,你安的什么心?”
他冷冷站在那里,眯着锐利的眸子,沉沉的压力却如滔滔江水一般向潇战压过来。
屋内的气氛陡然凝重起来,一屋子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提到三边战乱,马上让潇战心底凉透,恨的咬牙切齿,却只能饮恨在心,面上还得装作羞惭的道歉:“是小侄思虑不周,望皇叔见谅。”
凤雪汐憋笑都快憋出内伤了,偷眼看着气势凛然的潇疏珏,暗赞一声:干得漂亮。
潇疏珏如有感应一般,马上回望过去,眸光马上柔和下来,口气却极冲,“还不走?等着本王请你吗?”
“是!”凤雪汐默默跟在他身后,憋笑憋的肩膀一耸一耸的。
这一幕落在潇战和凤家人眼里,却成了因恐惧而吓的瑟瑟发抖。
凤雪菲狠狠的啐了一口嘀咕:“真是活该!她也有今天。”
凤雪霓虽然没像她表现的那么明显,不过也是抿起嘴角,露出一抹幸灾乐祸的笑意。
一屋子的人各怀心思,真正担忧凤雪汐的,只有凤雪玲和三姨娘。
潇疏珏的残忍和冷酷,以及他在朝中的权势和地位,经朝宴那日,在所有人心中都扎了根,让他们望而生畏。
凤雪汐惹怒了他,会受到怎样的责难?
潇战的嘴角已经高高肿起,盯着两人背影的眼睛如淬了冰,看得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