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了片刻,他斜眼看向潇战,“七皇弟,你刚刚不是说未及通知父皇,那这圣旨又从何而来?假传圣旨可是死罪!本皇子需要你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的话,嘲弄谩讽中又夹杂着股沉沉的压力,重重的砸在潇战的心头,让他的脸微微扭曲了下。
“三皇兄怎么能听他们的一面之词?本皇子可从未说过奉旨而来。”他振振有词的说着。
气归气,怕归怕,可假传圣旨的罪名他是坚决不能承认的。
传回到父皇耳朵里,以他多疑的性子,只怕这嫌隙会成为他们之间的一道沟壑,永远都填不平了。
两方僵持了许久,都没有分出个内外里表,有潇瑾从中作梗,潇战一时还真不好用强的。
正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时候,就听见数声闷雷似的巨响,惊的骏马“咴咴”直叫,扬开蹄子就要狂奔。
众人连忙开始安抚失控的马匹,一时间乱成了一团,吆喝声,甩鞭子声不绝于耳。
潇疏珏的影卫却是齐齐把脸转向声音的发源地——庄子。
这一回头,把众人给吓的脸色惨白,就见尘土飞扬中火光四起,数间厂房一阵摇晃之后,轰然倒塌。
黑衣男子目龇欲裂,再顾不上和七皇子撕扯,没身就往庄子里飞跑,边跑边大喊:“快,快救人!”
惊变的一幕,把潇战和潇瑾也给惊到了,他们只听见几声堪比炸雷的巨响,然后那庄子里的数间房子,屋顶就被炸飞了,再接着就是火光冲天,混和着硫磺刺鼻气息的黑烟弥漫开来。
“发生什么事了?”潇战跃下马,却没敢往里冲。
连房顶都被掀飞了,谁知道那里面到底都有些什么东西?
潇瑾脸色惊疑不定,抬袖挥了挥刺鼻的浓烟,就见到一片断壁残垣,当即双眼暴凸,想也没想的打马便冲了进去。
他在心里默默的念着:汐儿,你可千万别有事!
正无头苍蝇般乱闯着,手臂被人拿住,他刚想劈开,耳畔响起熟悉的嗓音:“跟我走!”
浓烈的黑烟呛的他睁不开眼睛,可手臂上那只软软的小手,还有清脆甜软的嗓音,让他无比安心,伏着腰紧跟着她的脚步向庄子深处走去。
整个兵工厂被毁之殆尽,就连那偌大的厂房也都只剩下一面墙体还孤独的矗立着,而他们现在所走的方向,正是那里。
“汐儿,这…咳咳…这里是…咳…是你弄的?”一说话,烟气就进了口,呛的潇瑾直咳嗽。
嗯一声,凤雪汐的身子伏的极低,鼻子上掩了一方湿帕子,“出去再说,今天多谢了!”
若问潇瑾怎么会赶来的这么及时,当然是收到了凤雪汐的消息,这才急急忙忙的赶过来救场。
只是当时他人在宫里,等回到府上的时候,凤雪汐已经走了小半个时辰了,只留了书信给他。
看过信之后,他便召集了天香楼附近的所有人,马不停蹄的往过赶,正撞上两方一触即发,差点开战。
信里凤雪汐叮嘱他只需拖延时间,其它的都交给她,只是他没想到,她会把这里给毁了,而且毁的这么彻底,他都不知道自己来的意义了。
“你让我来,难道不是为了保住这里?”他十分不理解她的做法,忍不住心底的疑惑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