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邹容向后扭头。
夜晚身后的枯林漆黑孤寂,看不到奇怪的人影。
傅新好兴致勃勃的看着烟火,他提着酒瓶,侧头正准备说话,却发现邹容的注意力不在这里:“怎么?”
邹容集中注意听了一会儿,摇头说道:“没什么。”
刚才听到奇怪的声音。
他们坐在地上看了很久烟火,才起身准备回去。
邹容弯腰拾空瓶子,正直起腰,胸口清云抖了抖,他手里动作一顿。
他摸摸胸口。
清云在警告危险。
以他的视力和耳力,半径200米内的东西都一清二楚,但是他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
他皱皱眉,仰头就发现头顶一黑。
傅新好右手抱了几个空易拉罐,左手拉着邹容上衣的熊猫帽子给他戴上:“有风,别感冒了。”
邹容一愣:“谢谢。”再一次将清云的提醒抛到脑后。
清云焦虑的在胸口旋转。
他四处看看,酒瓶子都被捡起来了,才跟在傅新好后面回到神社外。
神社内依旧漆黑一片。
傅新好在神社外停下脚步,他扭头看向空无一人的神社,危险的眯眼。
“阿容。”
他正准备提醒邹容,这时一直在山下待命的阿勇突然从山阶上出现:“老大!”
“老大,老太太给您打的电话!”阿勇拿出一部翻盖式液晶手机,双手托着递给傅新好。
傅新好皱皱眉毛,把电话放在耳边,刚叫了声妈,下一秒被妈妈的大嗓门吓得撤开了耳朵。
傅婶:“儿子啊!你在哪儿呢?!”
邹容动动耳朵。
傅新好看了眼邹容,说道:“出差呢,妈。”
“还出差?!你这个工作怎么一年到头出差个不停?你好歹跟妈过个年啊!”
所以傅哥究竟还有什么工作?邹容饶有兴趣地看他。
傅新好警告性地瞥了他一眼,将手里的几个空瓶子递给阿勇,向刚才看烟花的地方走去:“过大年的时候我肯定回去……我知道,嗯……”
随着傅新好身影逐渐消失,说话声音也逐渐消失,邹容扭头,阿勇还在原地待命。
“勇哥,傅哥还有别的工作?”他不得不仰视两米巨汉阿勇,头上熊猫耳朵随着动作抖了抖。
阿勇面瘫脸抱着一堆空酒瓶,沉默。
他盯了邹容邹容好一会,才开口说道:“我帮您把空瓶子扔了吧。”
邹容手里还有几个空易拉罐,阿勇全部抱进怀里,大步迈下山阶,同样消失在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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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颇有历史的神社前方有一片面积很大的空地,与连接神社的山阶一起铺着青石板,鸟居从山脚一直延伸到神社空地前的台阶上,最后一个涂着红漆的鸟居尤其高大威严。
邹容此刻就站在这个鸟居下,俯视山脚。
寒风刮过,四周光裸的树枝竟然发出树叶拍打的声音,在寂静漆黑的环境下令人毛骨悚然。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突然按压胸口。
刚才清云再一次传给他危险的信号。
他猛地向后转身。
在他跑神的时间,身后竟然出现了几个黑西装打扮凶神恶煞的人。
类似领头的人倒是和蔼,他双手合并垂在身前,说道:“请问是邹容吗?”
邹容向后退了一步,警惕地问:“有什么事吗?”
“自上次门萨聚会后野藤先生与您一见如故,想与您再聊聊。”打头的黑西装微笑,额头的长刘海衬着他十分猥琐。
一见如故?
邹容在心中冷笑。
狗屁的一见如故,上次聚会他们就握了一个手,连话都没谈过。
他装作为难的摆摆手,指指傅新好离开的方向,说道:“不行,我表哥不让我离开他。抱歉,我们换个时间再聊?”他无辜的歪头,熊猫帽子上的耳朵向一侧一歪。
围着邹容的黑西装们愣了愣,打头的倏然回神。
他嘴角微笑略略狰狞,面向邹容:“可是野藤先生十分想见您。”
“我哥来了!”邹容继续指着那边,一边朝那个方向走去。
两个黑西装瞬间拦住他的去路。
打头的看向他,面无表情的再次重复:“请跟我们走一趟。”
拦住他的黑西装伸手去抓他。
邹容闪身躲过。
开玩笑,躲不过傅新好他还躲不过普通人?!
他扭头看向打头的。
后者保持手掌合拢在身前的姿势,面目狰狞:“等了这么长时间才等到你落单,再让你跑了我可不好交代,小朋友,我们只是请你做客而已。”他在最后僵硬的扯出一个笑容。
围住邹容的黑西装们蜂拥而上。
邹容腾空一跃,下腰用劲,后翻身跃过围上来的黑西装,接着在落地前又一个720度飞旋踢踹飞后跟上的人,最后干脆利落的立在了鸟居旁的巨大石头上。
黑西装们身影停顿了一下,扭头重新找到目标后,下一秒全部扑了上来。
打头的人被后面飞奔而过的黑西装撞得踉跄,脸部越发狰狞:“八嘎!不用全都上!!!”
一个黑西装被同伴绊了一跤,向前一扑,猛虎扑地跪在石头前,一只手正巧砸到邹容脚边。
邹容咧咧嘴角,一只脚踩在这个黑西装的手掌上,使劲碾了碾,在对方的痛叫中闪避另一个人的飞扑,并在瞬间拽住这个人的胳膊,另一只手握住手臂。只听见嘎巴一声,这个人抱着折断的手臂倒在地上失声惨叫。
“抱歉!”
邹容满怀歉意的叫了一声,在另一个人伸手拽住他前,跳下平面石头,仰身下腰从黑西装缝隙中滑出,向打头的方向奔去。在打头的人受惊的倒退一步时,他一脚抬高踢飞对方从西装内掏出的手枪,另一只脚接力揣上对方的脸,动作干脆地让对方啪栽倒在地上。
他翻身落地,速度转身面向追来的黑西装们。
被他注视的黑西装脚步踟蹰了一下,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