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从云脸色一沉,“什么意思?”
傅轻宴也不绕弯子,坦言道:“现在这里没有外人,有什么话我就直说了。
你往礼物上下毒,对你的亲侄子动手,论家法,应该被逐出家门。”
傅从云脑袋“嗡”的一声。
他深呼吸,强装镇定道:“你在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往礼物上下毒了?”
“没有吗?”
傅从云怎么可能承认这种事,矢口否认道:“阿宴,你别太荒唐了,谁会给自己的亲侄子下毒?何况名扬也说了景天是低血糖,怎么就扯到中毒上了……”
傅轻宴笑了笑,目光落在南星身上。
南星微微颔首,当着众人的面双手结印打向傅景天。
下一秒,浓烟乍现。
傅景天消失不见,摇身一变成为白葳。
“啊!”湛雪吓了一跳,连忙缩到傅彧升怀里,“这、这是怎么回事?”
“他叫白葳,是一名鬼修,我让他扮成景天的样子,就是为了引蛇出洞。”
傅从云脚下一晃,口中喃喃道:“怎么会……”
傅景天竟然不是真的,而是鬼修扮的?!
他怎么都没发现!
其他人怎么也没发现?
“很意外吗?”南星看向傅从云,“傅大少是不是以为,傅家所有人都没你精明,都在你的盘算之中?”
傅从云脸色苍白。
想开口,却发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在礼物盒里注入了吸入式毒药,景天刚拆礼物时不会有什么反应,两小时后毒发,毒药影响中枢神经,会对他造成不可逆的影响。
至于盒子的残留物,经过两个小时的挥发会消失得一干二净,到时就算查到你头上,你也可以完美脱罪,反手栽赃到今天来参加生日宴的宾客身上。”
段清秋对傅从云的计划并不知情。
听到南星说的,只觉得浑身都发冷。
“从云,你真给景天下毒了?”
“没有。”
“有没有,去验一下不就知道了。”傅轻宴弯腰拎起地上的礼物盒,“名扬,辛苦你了。”
司名扬刚要接过去,就听傅从云道:“你们是一伙的。”
“什么?”
“他是南星的堂哥,你让他去验,不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不得不说,傅从云的抗压能力很强。
即使证据已经摆在眼前,仍然咬着牙跟他们周旋。
“东西给我。”
一直沉默的傅彧升忽然开口。
他脸色阴沉,仿佛随时都会暴怒。
傅轻宴转了个方向,将盒子递过去。
傅彧升接过盒子,冷锐目光看向傅从云,“我去找人化验,够公平吗?”
傅从云:“……”
傅氏有专门的医疗团队。
傅彧升一通电话就把人叫过来了。
对方拿着专门的检测设备,只对着盒子扫了一遍,仪器便发出嘀嘀嘀的警报声。
“气体数据已经上传到实验室,半小时后出结果。”
傅彧升冷着脸道:“结果出来之前,谁也不许走。”
到底是傅从云丧心病狂给侄子下毒,还是傅轻宴栽赃家伙傅从云,他必须弄清楚。
……
客厅里气压很低。
傅从云坐在椅子上,低着头,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很快,检测结果出来了。
医护人员脸色有些难看,伏在傅彧升耳边说了什么。
只一秒,傅彧升便起身冲向傅从云,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混账东西!”
这个反应,即使傅彧升什么都没说,大家也都明白了。
湛雪难以置信地看着傅从云,“景天只是个孩子啊,你怎么……”
怎么下得去手?!
傅从云低着头,一言不发。
看到他这个样子,傅彧升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之前他家暴段清秋已经够过分了,现在又把手伸到傅景天身上。
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吗?
“怎么不说话?”傅彧升死死盯着傅从云,“你就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是啊从云,你倒是说清楚,为什么这么做?”
“景天到底怎么你了?”
傅从云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
他猛地抬头,嘶吼道:“为什么这么做……你们说为什么?我是傅家长子,傅家的一切都该是我的!”
话一出,不只是傅彧升和湛雪。
就连连傅正阳都愣住了。
他知道傅从云表里不一,有野心,有欲望。
却没他的野心已经大到这种地步。
傅家的“一切”都是他的?
包括他们这些人的命吗?
亲手撕下虚伪的假面,傅从云也不装了。
他拄着拐站起来,声嘶力竭道:“从小到大我都很听你们的话,我努力学习,努力当好大哥的角色……可是你们呢?你们是怎么对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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